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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曰:病有脏结,有结胸,其状何如?师曰:寸脉浮,关脉小细沉紧者,名曰脏结也。按之痛,寸脉浮,关脉沉,名曰结胸也。何谓脏结?师曰:脏结者,五脏各具,寒热攸分,宜求血分,虽有气结,皆血为之。
本篇主要论述了脏结、结胸二病。脏结,寸脉浮、关脉小细沉紧,五脏皆有脏结,虚实为要,气血攸关。结胸,寸脉浮、关脉沉,按之痛多实证,宜下之。结胸是否为阻肺,胸腑肿瘤,似有相近症状。
假令肝脏结,则两胁痛而呕,脉沉弦而结者,宜吴茱萸汤;若发热不呕者,此为实,脉当沉弦而急,桂枝当归牡丹桃核枳实汤主之。
肝脏结病,胁痛,呕逆,脉沉弦,此为肝寒血脉不和,吴茱萸汤去陈寒也。郁热不呕为实证,宜温通和血清下为要,宜桂枝当归牡丹桃核枳实汤。此方当与女科桂枝茯苓丸对待论之,一治肝脏结实热证;一治妇人瘕病。病机有同处,用药当相似。
心脏结,则心中痛,或在心下,郁郁不乐,脉大而涩,连轺阿胶半夏赤小豆汤主之;若心中疼热而烦,脉大而弦急者,此为实也,黄连阿胶半夏桃核茯苓汤主之。
心肌缺血,大多为涩脉,心痛及背或背痛,或心下疼。涩脉当以加强供血,弦急脉当以清泄疏解。上兩方都有半夏、阿胶。此为燥湿相混所设对药,阿胶润血之涩,半夏祛络之湿,因而管畅血充。凡结病,当以通道驱邪,此组方之要处。连翘、赤小豆、桃核、黄连皆为通心经之品。
肺脏结,胸中闭塞,喘咳,善悲,脉短而涩,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为实,葶苈栝楼桔梗牡丹汤主之。
肺结病,虚则补肺滋陰散结,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实则排痰化瘀散结,葶苈栝楼桔梗牡丹汤。此条之描述,当是肺癌,尤以胸中闭塞,咳而唾血为辨证要点。王三虎先生肺癌方海白冬合汤其病机与此条有暗合处。是否从此条化出,存疑。
脾脏结,腹中满痛,按之如覆杯,甚则腹大而坚,脉沉而紧,白术枳实桃核干姜汤主之;若腹中胀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后鞕,转矢气者,此为实,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主之。
脾脏结。虚则可按,状如覆杯,腹满坚硬,此胃肠供血不足,不荣而痛也。白术运脾,干姜温胃,枳实除积,桃仁供血,因成术枳桃姜汤法。实则拒按,矢气溏稀,而后难解,似肠梗阻之疼,急以承气法通之,但仍需拈量病之轻重,故不可猛下。
肾脏结,少腹鞕,隐隐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浊,脉沉细而结,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数者,此为实,宜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
肾脏结,此泌尿系病。小腹急痛,小便赤数,似急性泌尿系感染。少腹隐隐痛,小便乍清乍浊,似慢性肾炎。临证当病证合议。
脏结,无阳证,不往来寒热,其人反静,舌上胎滑者,不可攻也。饮食如故,时时下利,舌上白胎滑者,为难治。病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此名脏结,死。
此腹部或结肠肿瘤之病机总括。时时下利,少腹痞痛及阴筋为辨证要点。预后也不乐观,方药末出,难以下手。
何谓结胸?师曰:病发于阳而反下之,热入于里,因作结胸。病发于阴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结胸者,误下故也。
有学者谓结胸病是胸腹肿瘤,或转移病,可供参考。伤寒谓阴证用下法更伤阳气作痞塞不通解,可参考之。说明阴证用清下宜谨慎。
结胸病,头项痛,如柔痉状者,下之则和,宜大陷胸丸。
结胸头颈痛,是否为肿瘤脑转移?若是,颅压将高,宜用下法泄压。然终不能根治,故曰下之和,和,缓和病情而已。
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结胸证悉具,烦躁者亦死。
脉浮大,阳气外越,急收阳气,岂可下之。烦躁,虚阳扰神所致,此阳气欲绝之先兆,预后恶。结胸本为恶疾,阳浮不收将绝,是死证。阳气的盛衰是判断死证的主要因素。
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则为风,数则为热,动则为痛,数则为虚,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者,表未解也,医反下之,动数变迟,膈内拒痛,胃中空虚,客气动膈,短气躁烦,心中懊(?),阳气内陷,心下因鞕,则为结胸,大陷胸汤主之。若不不结胸,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身必发黄,五苓散主之。
脉浮为风,脉数为热,虚;动为痛,皆言具体情况之脉法。内证结胸,心下硬,大陷胸泻之。不结胸身黄,此湿郁,宜五苓散。
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脉沉而紧,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汤主之。
沉脉,结也。紧脉,痛也。胃腕肠道结,当通之,疑为肿瘤。
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但结胸,无大热者,此为水结在胸胁也,但头微汗出者,大陷胸汤主之。
热,结,往来寒热,是大柴胡证,为伤寒,少阳阳明合病。结胸无大热,头微汗,湿郁为病,大陷胸泻水邪也。是否为胸膜炎,待考。
大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热,从心下至少腹鞕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主之。
不大便五六日,舌燥,口渴,潮热,此结之兆也。心下至少腹鞭满,痛不可触之,已成结。此应为肠梗阻之急腑证,大陷胸泄之通也。此方比承气更捷也。心下,胃腕部。少腹,结肠部也。
小结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则痛,脉浮滑者,小陷胸汤主之。
正在心下此胃部。按之痛,实证。滑脉痰湿,浮者虚热,小陷胸清热燥湿泄痰,连半蒌是也。
太阳病二三日,不能卧,但欲起,心下必结,脉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结胸;未止者,此作协热利也。
是肺疾气不畅不能卧,未可知也。不能卧,有寒,似小青龙汤证。
太阳病,下之后,其脉促,不结胸者,此为欲解也。脉浮者,必结胸;脉紧者,必咽痛;脉弦者,必两胁拘急;脉细数者,头痛未止;脉沉紧者,必欲呕;脉沉滑者,协热利;脉浮滑者,必下血。
脉者,巧也。非真临床者莫敢妄言。此条应为随证之脉,未可知也,存疑。
病在阳,应以汗解之,反以冷水噀之,若灌之,其热被劫,不得去,弥更益烦,肉上粟起,意欲饮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与五苓散。
热病误治成凉遏之证,辛温解凉,甘寒透热,文蛤散透热转气也。若此不解,为寒凝,用五苓散温化祛湿。此温病误治案。赵绍琴精于此法。
寒实结胸,无热证者,与三物小白散。
热结用大陷胸汤,寒实结用三物小白散,对待而论也。
太阳与少阳并病,头项强痛,或眩冒,时如结胸。心下痞鞕者,当刺大椎第一间、肺俞、肝俞、慎不可发汗,发汗则谵语。脉弦大,五日谵语不止,当刺期门。太阳少阳并病,心下鞕,颈项强而眩者,当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之,下之则痉。
此为温病,是否为脑病,未可知。强调不可用汗下法,汗则伤气津谵语,下则伤津液病痉。此条当重温严苍山痉病证治,以为参考。
附方
1吴茱萸汤
吴茱萸一升人参三两生姜六两大枣十二枚
2桂枝当归牡丹桃核枳实汤
桂枝三两当归二两牡丹皮三两桃仁二十枚枳实二两
3连轺阿胶半夏赤小豆汤
连轺三两阿胶一两半半夏半升赤小豆三两
4黄连阿胶半夏桃核茯苓汤
黄连三兩阿胶二兩半夏半升桃核二十枚茯苓三两
5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
百合七枚(洗去沫)贝母三两茯苓三兩桔梗二两
6葶苈栝楼桔梗牡丹汤
葶苈三两栝楼实大者一枚(捣)桔梗三兩牡丹皮三两
7白术枳实桃核干姜汤
白术二两枳实二两桃核二十枚干姜一两
8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
大黄三兩厚朴三两枳实三两半夏一升炙甘草一兩
9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
桂枝三兩茯苓二兩枳实二两芍药三两炙甘草一兩
10大陷胸丸
大黄半斤葶苈子半升(熬)芒硝半升杏仁半升(去皮尖,熬)
11大陷胸汤
大黄六两芒硝一升甘遂一钱匕
12小陷胸汤
黄连一两半夏半升栝楼实大者一枚
13文蛤散
文蛤五两麻黄三两炙甘草三两生姜三两石膏五两杏仁五十个大枣十二枚
14三物小白散
桔梗三分巴豆一分(去皮心,熬赤黑,研如脂)贝母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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