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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第一枝(散文)作者:王德新
有一种花是真正的春风第一枝,它是芒硝之花。
老家的春节,鞭炮是必须之物。鞭炮一响,硝花朵朵绽开,年味就浓了。芒硝硫磺的香味那样迷人,那样清香,其味道圆润,饱满,亲切的程度任何花香都没法比。鞭炮响过的地方,孩子们总是舍不得离去,而是静等硝花彻底飘散。那样的香味,如果不多呼吸几口,任其白白消散了,真是天大的浪费。
鞭炮,或响成一串,性子很急,似匆匆忙忙的裂帛。个头大的,要一枚枚燃放,似乎每一枚都弥足珍贵,很神圣,极具仪式感。尤其一种叫“掐芯子”的,现在已被禁止生产了,是一种高爆炸药制成的爆仗,拇指大小,红彤彤的皮,紧噔噔的卷纸身子,火捻芯儿很短,仅能用指甲掐住。这种炮不编成“鞭”,是论“个”卖的,几乎个个响,没有哑炮,点火即炸,且炸得粉碎,纸卷身儿会炸作米粒大小的满地碎屑,这声响最过瘾,是真正的“碎碎(岁岁)平安”。每年春节家家户户都买几枚。
这是沉淀四十年的记忆了。
那时,我和弟弟妹妹每年春节就用“掐芯子”炸沙堆玩,看谁躲得快,看谁躲不及,炸起的沙粒像下雨一样唰唰落下。现在想起来,我好后怕,倘若当时哪位弟弟妹妹躲避不及……沙子炸进眼睛,会把眼睛炸瞎的。
小的时候,大都遇过几桩危险的事,当初浑然不觉,后来越想越害怕。
那是玩具奇缺的岁月。每到春节,各种玩具就集中登场了。女孩子的毽子、沙包皆手工制作,男孩子的陀螺、长短棒、打石瓦则就地取材,一根树枝、几个石片即可。孩子们玩的,重在游戏规则,不像现在的孩子,玩的只是玩具本身,规则已经基本不存。那时,工业品弥足珍贵,一条自行车内胎皮条、几扣车链、一截粗铁丝,都曾是非常贵重的礼物,这些东西可以装配成一枝火柴枪。
记得那年大年初一,邻居女孩小雪,神神秘秘地向我展示她的一件新玩具。她把玩具攥在手心,慢慢展开手掌。我被她手心里的新奇物件吸引了。它犹如一枚柳笛,泛着金属悠悠的光泽,“铜笛!”我认为。它太精致了,一定是“厂里出的”。我贴在眼珠上看,我简直爱不释手。小雪说,“这个给你吧,我家还有呢!”我差点乐晕了。我将“铜笛”装进衣兜,游戏玩闹之间,不时用手摩挲一阵,感觉它优美滑腻的质感。晚饭后,煤油灯燃起,我把“铜笛”拿在手上,映着灯光欣赏它的铜光,妹妹弟弟也围了看,我炫耀地在灯旁绕来绕去。睡觉,那枚“铜笛”被安放在我的枕头下,一夜好睡。第二天,我将这个新得的宝贝向堂兄炫耀。我神秘地从口袋中掏出它。谁知,堂兄刚接到手中,却像烫着一样,手一抖,那件精美的“铜笛”抖在了地上,“雷管!”他惊叫着,脸都白了。若干年以后,我知道了雷管的威力。它的爆炸声不是“啪”的一声,不是“砰”的一声,也不是“轰隆”一声,而是“咣!”,如霹雳,摄人心魄。临村就有人被它炸掉手掌。它炸出的可不是硝花,而是血花……每当想起那枚雷管,我现在依然头皮发炸。并且,我认为,危险从古至今都一直陪伴在孩子身边一块玩儿,它从来没有在家长的祈祷声里逃走。也许,刺激和危险相伴,正是游戏的根本属性。那时,刚过完春节常有放炮开山的。孩子们格外爱看大人开山放炮,真比过年还要隆重。“点着了!”随着这声喊,点炮的人撒丫子跑。大家屏住气等待,几秒却像等了半天一样长,“别是哑了吧!”突然间,就见平地腾起一团黄雾,随后一阵震颤,一声巨响传来,孩子们就盯住崩得最高的那块石头看,一直看到它落地。之后,便闻到随风飘来的芒硝的香味。
作者简介王德新,男,山东新泰人,年11月生,主任记者,供职于媒体。现居青岛。《三爷的社稷》(小说)获云南北大门文学奖入围奖,《攀援在哲学的门口》(散文)获“雨花阅读奖”二等奖,《题字》(小小说)获第三届“文朝荣杯”廉政主题全国征文三等奖,《抱犊禅意》(散文)获山东文学社“水保杯”文学大赛优秀奖。
“元旦·春节·元宵节专题”征文大赛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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