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市——神奇黎明之城,生态宜居圣地。如花的史实盛开在古老而淳朴的土壤里,请随“史话芒市”一起探索发现那充满希望的火炬冉冉亮起......
芒市有多美,我们生于斯、长于斯和居于斯、业于斯的人最想表达;芒市有多好,曾经岁月如歌挥洒青春热血的芒市知青最想赞美。芒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始于20世纪50年代,为响应党中央毛主席的号召,他们带着一腔热血和激情,从祖国四面八方来到芒市插队落户和屯垦戍边,与芒市人民同甘共苦、建设“第二故乡”,为芒市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奠定了坚实基础、结下了深厚友谊,是芒市人民最为宝贵的重要精神财富之一。芒市人民将永远铭记他(她)们、感激他(她)们、祝愿他(她)们。为纪念他(她)们这段珍贵的历史,表达芒市人民的感恩之情,更好地激发全市各族人民热爱家乡、建设家乡和永远跟党走的坚强意志,芒市委党史研究室特推出“芒市知青岁月”栏目。本周推出第19期,张天云:“张拎海”║遮放镇知青║(潞西县知识青年首届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全体代表合影)“张拎海”
张天云
年12月22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刊登了毛泽东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最高指示”,一场大规模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拉开了序幕。紧接着,12月30日,云南省及昆明市革委会在昆明检阅台召开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动员大会,10万名知识青年及其亲属参加了大会,省、市革委会主要领导到会讲了话。《云南日报》发表社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年1月28日,昆明市革委会举行大会,热烈欢送昆明市首批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省、市主要负责人向首批下乡知青赠送了《毛泽东选集》。1月31日,首批知青从昆明近日楼出发,走出了昆明知青上山下乡的第一步。这批知青中,有的人后来被分配在芒市的风平和遮放插队落户。我当时是昆明市第一中学高中级学生,学校上山下乡的地点被分配在腾冲县,但我考虑到下乡当农民,首先得寻找一个能自己养活自己的地方,腾冲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如芒市,于是我就约了几个昆一中的同学,“插校”跟着昆八中到芒市插队。年2月22日,刚过春节不久,我和昆一中的冯永胜、娄长宝、娄琼英、黄志芬、宋佩芝5位同学一起,登上了昆八中赴芒市插队的知青车队,乘坐“解放”牌敞篷大卡车,经楚雄、下关、永平、保山,历时5天的长途奔波,到达了风景如画的边城——芒市。芒市当时是潞西县政府所在地,我们还得被分到下面公社去。经过一番周折,我们被分配到了遮放公社。第六天,我们又乘车走了近50公里,才到达遮放公社(即现在的遮放镇)。一到遮放,我就向管分配的干部打听“好寨子”。他误以为我跟“好寨子”的人有什么关系,就顺势把我们分配到户弄乡芒里寨。后来我才知道,“芒里”在傣语里正是“好寨子”的意思。我的原意是想打听“条件好的寨子”,没想歪打正着,幸运地被分配到了遮放坝的“好寨子”——芒里寨。芒里真的是一个好地方,背靠大山,面临大河。终年奔流不息的芒市大河,从三台山流淌出来,围着芒里寨绕一个半圆,再向南流,使芒里寨成了一个天然的鱼米之乡。被分到芒里寨的知青一共有14人,五男九女,分别来自昆一中、昆八中、昆十中3个学校。芒里寨的村干部把我们14个知青分到14家傣族老乡家食宿,一家一个,这就成了我们后来称呼的“东家”。我的东家住在寨尾,家庭成员很简单,只有一个老咩吧、一个小卜冒两口人,我成了他们家的第三位成员。小卜冒叫小石,年龄和我差不多。他把我领回家后,咩吧把我安置在他们家中的客厅住,他们母子俩住在右面的卧室,左边是厨房。芒里寨村干部分配知青与别的寨子不同。有的寨子是让傣族乡亲来“认领”,家中没有儿子的领男知青,没有姑娘的领女知青,好像领到他们家是招姑爷或讨媳妇一样,这就使知青,特别是女知青心里感觉忐忑不安。而我们寨子的干部却从方便着想,我与东家小卜冒小石在一起就感觉方便多了,也便于沟通。我暗自庆幸,又遇到了一个比较人性化的好领导。对初来乍到的知青,芒里寨领导在劳动安排上更体现出了“领导艺术”。刚开始时,把我们全体知青安排跟老年人在一起出工,干的活计比较轻松。经过一段时间后,又让我们跟毕朗一起干活。大约3个月后,才把我们男知青分到男子成年组,女知青则仍然在妇女组。整个过程实际上给了我们一个劳动适应期,从轻活开始慢慢适应,逐渐掌握各种劳动技能,这对我们这批从城市里来的青年学生是非常有好处的。随后,村干部又安排专人教我们学会了犁田、耙田、插秧、薅秧、堆谷子、打谷子等十八般农活。水牛是我们寨子的主要劳动生产工具,大片的水田都要靠它们犁,寨子里每一个青壮男劳力都配有一头水牛。当时芒里寨有水牛28头,犁田之余,需有专人负责放牧。放牛,用傣话说叫做“拎海”。“拎海”一般是由青壮年男性负责,两人一天,实行轮换制。当时寨子里没有人愿意长期固定“拎海”,原因有四:(“拎海”放牛)第一,寨子里的水牛数量多,其中有好多头是从缅甸买来的,它们思念故乡,稍不留神,就会溜回老家。我们知青到寨子之前,就有两头水牛跑回缅甸,寨子里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才从缅甸要回来,但也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丢了牛的“拎海”人不但受到批评,还承担了相当数额的经济赔偿,一年的收入损失近半,致使不少村民心存畏惧,不愿上山“拎海”。第二,“拎海”要一大早把牛赶上山,天黑了才收牛回家,整天在山上,家务活计不能兼顾。第三,一般“拎海”的多为腿脚灵便的小卜冒,整天跟牛打交道,必然沾有一点牛屎味,晚上串小卜少时,小卜少多有微词。第四,“拎海”虽然由两人负责,但一般把牛赶上山后就各守一方。傣族小卜冒喜欢热闹,一天到晚一个人在山上,无人与之交谈,便感十分枯燥、乏味,日子难熬。到寨子一段时间后,我们知青户也参与轮换“拎海”。同寨的另几个男知青,开始图新鲜也曾去过几次,但随后他们也不太愿意去了。不觉之间,我竟成了我们知青户的专职“拎海”员。离开昆明前,我带了一箱各种书籍,有马恩列斯文集、世界通史、中国通史、古今中外文学著作等等,虽然不算全面系统,但在当时都是十分难得的精神食粮。但刚到农村时,参加生产队出工,根本没时间看书,每天收工之后,已是筋疲力尽,看书的时间极为有限。而“拎海”则有大量的时间,把牛赶上山后,选择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在大自然赐予的“天然氧吧”里,遨游知识的海洋,尽情陶醉,学习效果特别好,真是一件十分难得的“美差”。所以,我积极争取“拎海”。开始时几天轮到一次,后来我了解到寨子里的傣族老乡都不太愿意“拎海”,就试探性地跟他们商量,替他们上山“拎海”。他们听后十分高兴,但又担心队上领导不同意,我就又找队领导做工作。(芒里寨知青小屋前合影)与此同时,我开始研究“拎海”的一些技巧。根据中学学过的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原理,我每天上山之前,带上一小包盐巴,在太阳快要落山、准备收牛的时候,定时将盐撒在一片平缓的草地上,吸引牛到这片草地上吃草。有盐味的草,牛特别喜欢吃。我每天如法炮制,寨子里的牛逐渐形成了条件反射,收牛时间一到就向我靠拢,全部集中在我选中的一片草地上,来吃我撒过盐的草。清点完牛,再适当地让它们吃一会儿,我就赶着牛下山,“打道回寨”。乡亲们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看到牛听我的话,非常奇怪,在社员中渐渐传开,说我们寨子的牛听我指挥。我“拎海”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牛丢失的现象,这使我“拎海”的名气大增,队领导也就同意我替别的傣族社员“拎海”了。后来,生产队研究决定,我负责专职“拎海”,其他村民一家轮换一天。就这样,我终于成了芒里寨的“拎海专业户”。从此以后,寨子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就不再叫我“宰小张”(傣族对男知青的称呼,意即“小张哥”),而改叫“张拎海”。我在山上放了两年多的牛,也在大山深处认认真真地读了两年多的书,这无疑对我在年恢复高考后参加高考起了很大的帮助作用。当时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几千人争取一个上大学的机会。我因有两年多“拎海”的底子,十分顺利地走进了大学殿堂。随着知青返城,我两年多的“拎海”生活也告结束。年,我因公出差,返回芒里寨子看望傣族乡亲,还没进寨,就听到一片大声欢呼:“‘张拎海’嘛嘞!”(傣语:“张放牛”回来了!)这亲切的话语、熟悉的称呼,令我又激动,又舒心,乡亲们没有忘了我这个“拎海专业户”。我的知青生涯与“拎海”结下了不解之缘,正是因为“拎海”,为我今后的人生道路打下了基础。我感谢芒里寨的父老乡亲,也感谢他们给了我“拎海”的机会。很高兴,乡亲们至今还这样称呼我——“张拎海”。(作者原系潞西县遮放镇户弄乡芒里寨昆明知青)友情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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