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如果城市人口密度大,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会很贵。
尖沙咀旅店的老板娘说:
你们住的房间,一呎十几万港币。
一呎等于0.3米。
那么尖沙咀一百平米的房间,价值近一亿人民币。
《重庆森林》里说:
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
57个小时之后,我爱上了这个女人。
人们挨的近一些,会划算一些。
爱上一个人变得好随便。
不是孤单啊空虚啊寂寞啊在作怪。
是考虑到生活成本之后,让我有了接近你的冲动。
恋爱时分泌的荷尔蒙换算成0.01公分的Rmb。
大城市里的爱情,当然很贵。
02
第一次见到阿sir巡逻,心情激动。
发生在凌晨,预感会卷入一场火拼。
实际上,我们被香港电影骗了。
香港就是这样虚伪,每个破楼都敢称自己是大厦。
麻油地没有贩毒的生意。
晚上十点店铺就会关门,卖光碟的老板穿着拖鞋准备拉下卷闸门。
我冲过去翻纸箱里的碟片。
老板打着哈欠说,便宜给你啦,15一张。
都是色情片。
“海关不会通过的。”我鄙视地对他说。
他翻了个白眼。
实际上海关并不会认真检查。
中环的高楼上没有警察和犯罪团伙交锋。
我在高楼门口等了好几个小时。
在连接两栋大楼的立交桥走了三个来回。
没有长得像吴彦祖一样帅的坏蛋。
也没有刘德华这样一身心机的警察。
更没有堵在每个“大厦”门口,戴着蓝牙耳机的便衣。
只有破烂小餐馆,门口堵满了光鲜亮丽,西装革履的上班族。
一脸不高兴地抢一份云吞面。
总之,是带着寻找犯罪现场的心态,一直在失望。
所以至今还记得阿sir在马路突然停下来。
和鬼鬼祟祟的我对视时,心虚地手心发汗。
却意外地在喝完一瓶喜力时,偶遇到两拨斗殴的古惑仔。
从争执声开始,我飞速朝他们跑去。
在听到类似于枪鸣的“崩”。
开始掉头往回跑。
也许是啤酒喝多了没上厕所,所以才会跑着尿出来。
我没有害怕,真的。
毕竟《堕落天使》里说了:
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就算你是一个杀手,一样会有小学同学。
03
刚到香港的第一个晚上,大姨妈也来了。
香港的7-11很多。
卫生巾很少。
晚上十一点,地铁早就停运了。
从上环打车到湾仔,车费贵的吓人。
司机很凶,不说话,担心喘个粗气儿都会被焚尸灭迹。
找到了一家很大的24h超市。
“香港的老头老太太大晚上都不睡觉么?”
几乎全都是老人家,热心挑选打折食品。
我看了一下手表。还有7分钟零点。
可怕,这里简直是一个白炽灯下的中老年夜店。
但卫生用品不会因为深夜而贱卖。
至于安全套这种东西,更应该趁火打劫坐地起价。
一包卫生巾的价格相当于国内的豪华版旺旺大礼包。
所以选择了ob,卫生棉条。
朋友列举过一百条卫生棉条的好处。
依然高冷拒绝。
“这辈子都不会把条状东西塞进下体,这太猥琐了。”
却在囊中羞涩,背井离乡之时,没骨气地果断接受。
身后的老头老太太们还在为谁先抢到了打折食品吵架的时候。
对着货架的我,输掉了尊严。
从超市侧门偷偷溜走的时候,路牌上写着:铜锣湾。
捂着痛经的肚子,大喊:“铜锣湾是我的!”
因为《古惑仔》里的陈浩南说过:
“铜锣湾就一个浩南,就是我,陈浩南!”
04
在地铁上突然领悟。
Twins唱《下一站天后》时。
地点可能在铜锣湾站或者炮台山站。
地铁上除了天后站,还有太子站。
我抓着扶手,摇晃着身体,默念每一站的名字。
走到皇后大道。
我想起给我放《皇后大道东》的姑娘。
晚上十点,她爬上我的床,拽我去吃夜宵。
“我在减肥,而且现在我要睡觉了。”
她抢过我的电脑,放起这首难听到要死的歌。
我们笑着坐在床边,晃着腿。
一起跟着歌大喊“皇后大道东!哈!皇后大道东!”
喊累了,便穿着睡衣去找宵夜。
皇后大道有个路牌,指向兰桂坊。
我想起送朋友去车站的出租车上。
“每次都会在香港转机,逗留十个小时。想去兰桂坊喝个大醉,一早醒来冲进茶餐厅。说出那句唯一会的粤语‘冻茶,走冰’。”
朋友教会了我如何准确发音“冻茶,走冰”后,再也没机会见面。
我离兰桂坊几百米。
离天亮还有5小时。
离茶餐厅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
唯独离教会我说这个四个字太远太远了。
站在路口默念无数遍这四个字。
听起来非常河南口音。
虽然发不出正宗的音,但仍然记得意思:
冰奶茶,不加冰块。
好在《一代宗师》里这样安慰过我:
能忘了的就忘了吧,
能记得都不必记得。
有些话太久没说,
也就懂了。
05
在香港,色情服务是合法的吧?
看到贴满了av女优巡演的海报发出奇怪兴奋的叫声。
铃木杏里桃谷绘里香北野望这些美好的肉体。
还有满街歌厅,夜总会。
在大陆已经更名为ktv,洗浴中心和会所。
重访上世纪桃色浪漫。
如此密集的勾引。
很难相信哪个男人可以笔直走完全程。
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
在下一个转弯处。
满眼劣质廉价的色情服务里。
发现了一个简陋的社区儿童乐园。
木马很可爱。
像我这样的成年人坐上去。
使劲摇。
都不断。
“说不定周围的小姐没事儿就来玩。上面都是梅毒、淋病也有可能。”
但这是我见过最纯洁可爱的小木马啊。
下午出门时,听说所住的酒店周围全是卖淫女。
“刚电梯里,那女孩一看就是做鸡的。”
就算男人在这方面直觉灵敏。
我也不会相信。
“她看起来很普通啊。”
“你不信拉倒。”
回到酒店凌晨三点半。
楼宇密集的尖沙咀,每栋大楼都被挤的细长。
每栋大楼的入口,仅有房间门这么大。
狭长的走廊。
马赛克地砖。
两人同时堵在门口时,需要侧身。
才能勉强不碰到。
一个站街女靠着大厦门框。
韩国人,直长的头发,皮肤白皙,嘴巴嘟嘟的很好看。
我想起在街上看到的玉女两个字。
她穿着工字背心,双手背在身后。
我上前,侧身。尽量避免身体接触。
但她的胸部很大。
为了小心不碰到的时候。
所以需要集中注意力盯着她的胸部。
乳白色的乳沟,没穿胸罩。
因为尴尬,把眼睛从她胸部挪开。
于是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没有害羞,没有挑逗,没有生气,没有欢喜,没有悲伤,没有抱怨。
而是什么都没有。
我不确定是否真的没有接触到她。
因为,我的呼吸就在她的嘴巴之下,胸部之上。
吹乱了她的汗毛几秒钟。
我进去后,她迅速离开门口,走上街。
进了电梯,我跟身边人说。
“看到了么,刚刚站在门口的站街女。好美,好性感。”
大家都说没看到。
怎么会没看到。
进电梯前,我扭头看她站在马路上招呼一个喝醉的老男人。
突然想喊《喜剧之王》那句:
我养你啊!
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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