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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市鸟瞰图来自网络
距离我上一次去到边境的小城芒市,转眼间也已经是七八年前的记忆了。那时候的大家还是一身学生时代的装扮,一路从北京出发,先是前往四川米易的毕业调研,而后又热热闹闹一路坐火车来到了昆明,紧接着又从昆明搭乘了夜班车赶到了芒市。印象深刻的并不是路途遥远的颠簸,而是那一整晚不明来由的脚臭味,或许坐过长途夜班车的也都免不了要体验这样的滋味了。班车刚到德宏境内,热带的气息也逐渐浓了起来。公路两旁的树木似乎随着车子前进的速度,也在不断的长大,树干越来越粗,树叶也变得越来越宽。往车窗外望去,昨夜定是下了一场不小的大雨,路两旁的荆棘丛很多地方都被风雨压得塌了下去,宽大的树叶也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等候开往云南的火车
车窗外的空气也像被刚换过一般,我打开车窗任风吹着脸庞,贪婪的吮吸着新鲜的氧气,过了许久才将昨晚浓郁的脚臭味儿,彻底地从我的鼻息清除干净。正值夏天,公路两旁的地里成片的长着翠绿翠绿的芭蕉叶,宽大的叶子在风的提醒下,忙不迭地和我们打着招呼,似乎知道了我们即将要到来的客人。连续的记忆,大概是在车子下了高速之后就断了。现在能回想起来的,更多的是一些零星的片段。印象最深,大概是关于芒市这座小城的美食,也是让我时常惦念着那里的最大来由。记得那天到得比较早,当地的同学说要带我们去吃芒市最好吃的牛肉饵丝。我自是不以为然的,毕竟饵丝对于大理人来说,那是从小吃到大的,煮的、炒的、烤的、煎的……大理人民可以说从造型到配料,已经将饵丝的吃法研究得一干二净。如此,便也对那位当地同学口中提及的这一碗牛肉饵丝未抱有太多的期待。等我们赶到,店家还没营业就已经有很多人在门口排着队,等着老板烫好的第一碗饵丝,如此阵仗让我不禁疑惑:莫非是德宏这个地方少有饵丝这样的食材,在大理哪怕这一碗饵丝有多么好吃的,也还从来见过能有如此的“礼遇”。一路奔波之后还要排队等着吃一碗饵丝,若不是见其他的几位同学脸上洋溢着十分期待的表情,我大概是会放弃等待的,但若是那样,可能也就错过了芒市的第一道美食。虽然人多,但老板的烫饵丝的锅够大。对了,这里之所以用“烫”而非“煮”,是因为新鲜的饵丝下到滚烫的水里,来回烫上几下就得捞出,这需要师傅对饵丝烫熟的软硬程度掌握十分娴熟,捞早了饵丝的芯儿不熟会发白,口感也不好,捞晚了饵丝就过于软乎,无法做到根根分离,吃着吃着都黏糊到一块儿,更是影响味道。对于吃食这件事,火候是如此的重要,我想许多事亦是如此吧,拿捏到位是门学问,当然这东西也是经验的结果,没啥窍门可以钻。毕竟有些东西之所以称之为“窍门”,就是因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自然也是靠不住的。有些离题了,让我们再回到我记忆中的那碗牛肉饵丝。烫好了得自己去端,因为所有的调料,除了老板舀的那一勺牛肉,其他的都得你自己来配。就调料而言,不像北方仅有酱油醋和辣椒油,在云南若是饵丝米线煮好了,除了酱油醋和辣椒油这些最基本的调料外,精髓是在于各种酸腌菜上,当然葱花、香菜这些也都是你自己来,如此对于许多人来说,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吃不吃香菜葱花的问题了。芒市的饵丝是细饵丝,与大理的饵丝比起来少了几分香糯的气息,但烫好之后却多了些柔韧存香的力道,细长且方形的饵丝看着就十分地有嚼劲。毕竟初来乍到,于是模仿着当地的那位同学将所有的调料加了一遍,我爱吃酸的,于是多放了一些芹菜碎和腌萝卜。但即便是放了如此多的佐料,依旧掩盖不住牛肉汤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将所有的调料与饵丝做了充分的融合之后,夹起一筷子送进了嘴里,确实入口第一下便韧劲十足,但咬开之后饵丝该有的香糯也就都出来了,碗里的牛肉质感细嫩且入味,配上汤里腌萝卜、水芹菜、葱花、香菜等,与牛肉可谓是浑然天成,香气中少了油腻还多了几分清爽,恰到好处。当然这得益于云南的酸,纯天然的食材却也不过度发酵,保持着最原始的那份清香。我吃过贵州的酸,那是另一种好吃,不过对我酸得有些重了,偶尔吃还是不错的。那一碗饵丝,我连着汤底吃得干干净净,末了我还不自觉的在齿间回味着残留的味道。虽然很想再来一碗,但一个大碗下去肚子也已经十分的饱,于是只能作罢。不曾想,芒市这座小城在我到来的第一天,就用一碗饵丝征服了我。说来也惭愧,虽然我也很想念大理早餐铺里的那碗饵丝,但此刻我似乎更偏爱一些芒市的这碗牛肉饵丝。后来当地同学的家长还热情的招待了我们,带我们去吃了当地的特色全绿宴,在当地的饭店都称之为手抓饭,不过据说最正宗的得到寨子里去吃,可惜因为行程紧张只好作罢。那里的村落都叫做寨子,不知道为何,听来总有莫名的亲切感。那顿大餐能记起来的菜品不多,虽然好吃,但毕竟是和长辈一起吃饭,难免有些拘束,记得米酒倒是喝了不少,当然菠萝饭,包烧牛肉,烤鱼,包烧乳鸽这几道菜是记得十分牢靠,那也是我第一次吃到正宗的菠萝饭,少了一些甜腻,多了几分清香。全绿宴图片来自网络关于吃,还有道美食不得不提,那便是过手米线。说实话,若没有去过德宏估计也是很难吃得到的,是属于当地阿昌族的一道特色,当然阿昌族最出名的还是他们刀具,但说到底,刀具无论是用来砍菜、收割或是切菜,不都是为了桌上的这道美食服务,一个民族对于某种事物的优秀文化传承,大抵上是相通的。刀具能够做到如此精细,自然吃的也不会差。我只吃过那一次,但也足够让我记忆很久了。 烫好的米线以及其他的食材佐料都是分开放的,米线的颜色和大理的不太一样,有些淡淡的水红色,最讲究的应该是那一碗独特的蘸料了,虽然很想研究一二但毕竟是外行,也只能望然兴叹。过手米线的吃法也简单,吃时先取一小团米线置于手心,然后将适量的蘸料放在米线上再送入口中咀嚼即可。过手米线图片来自网络
那天还点了许多额外的小菜,印象最深的是炸猪皮,比民族大学旁边的金孔雀好吃,虽然没有那么金黄好看,但是猪皮更加弹嫩,胶原蛋白并未因油炸而过分散去。吃饭的时候,当地的同学夸耀起他们的涮涮辣,一种鲜辣无比的辣椒,之所以得此名,是因为人们食用的时候,从来不敢将其直接放入食材或者蘸料里,只需用辣椒在汁儿里涮一涮即可。德宏涮涮辣我不信邪,将涮涮辣在我的蘸料里来回蘸了好几下,刚开始吃着没什么感觉,甚至有些自鸣得意。但没多久,只觉得嘴里火辣辣的感觉往外涌,眼泪水也开始出来了。虽然极辣,但又不舍还未吃完的过手米线,同学见我留下的眼泪赶忙给我倒冰水,我边吃边说:不是辣的哭,是因为太好吃了。好吃到想哭的美食,大概也就只有芒市的过手米线能让我有如此的体验了。那次的芒市之行,遇到的美味还有太多太多,比如我一直偏爱的撒撇。记得当时还坐车跑到了一家比较偏远的小山庄,为了就是吃上一口正宗的撒撇,也庆幸那时候能有如此的机会,现在想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去,即便再去了,那样的味道是否还在也是个问号。撒撇我在大理、北京、版纳都吃过,不过芒市的撒撇确实是最爱,灵魂依旧是那一碗蘸料。这个时代什么都在变,包括那些最爱的味道。芒市撒撇图片来自网络当然不得不提的还有当地的甜品泡鲁达,当然这样的甜品在泰国、缅甸也是十分流行的。里面混搭着牛奶、烤面包屑儿、西米、白糖、椰丝等,我虽然不怎么爱吃甜食,但喜欢椰丝的清香和西米的Q弹,印象中那一大杯也很便宜,关键是摊位上用的那些水果确实是很新鲜。印象深刻的,还有那满大街都是的菠萝蜜,街道两旁的菠萝蜜树上挂着足有一二十斤的菠萝蜜,我看着果实与树干的连接处有些担忧,生怕那么大个的菠萝蜜指不定就落将下来。但当地的人们却若无其事的从树下走过,似乎也从来不会抬头看看那些菠萝蜜会不会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过了菠萝蜜成熟的季节,该摘的也都摘得差不多了,但若是到了集市上满眼望去,尽是售卖着大小各异的菠萝蜜,走上一段路,一路的果香仿佛灌满整个芒市的夏天,那种自然清甜的味道确实也叫人难忘。在当地菠萝蜜也卖得很便宜,相比于大城市里打着各种新鲜水果旗号的店铺,那才叫真正的新鲜吧。我还还记得那次去调研时候住的那个景颇族的学校,以及当地的景颇族小孩子们。同样是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或许是一种天生的亲切感,在将我提前备好的一些学习用具送给他们的时候,脸上那种质朴的笑容,以及那一句发音不太标准的却满含着纯真的“谢谢”,一下子拉近了和那些孩子们的距离。七八年前去往小学泥泞的山路我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昆明对我来说已经十分遥远的地方,对于生活在这里的孩子们来说大概也是如此吧,毕竟要从那个小学到德宏州的州府芒市,也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其中还有不少崎岖的山道。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同样是充满着期待与向往的。但外面的世界再好,如果某一天走出去了,他们也一定会想念儿时吃过的那些味道,或是一碗牛肉饵丝,或是一份过手米线,又或是街边三轮车上卖的那一碗撒撇。当然,我也十分地想念,关于芒市的那些味道。阿飞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