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缅边境上的汽车厂汽车商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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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如何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设它?它对于北汽国际、北汽集团乃至“一带一路”意味着什么?

《汽车商业评论》记者贾可

耸立在缅甸西海岸若开邦马德岛港四条巨大卸油臂的两条缓缓降下,与运载14万吨原油的“苏伊士”型油轮的输油管口对接,这些油通过输油管道,从马德岛出发,借道缅甸公里,经云南瑞丽进入中国境内。

年4月10日,随着《中缅原油管道运输协议》在中缅两国国家元首见证下正式在北京签署,在原有经马六甲海峡海上运输石油线路之外,我们开辟了另一条直接从中东向中国输送石油的管线。

▲中缅油气管道在原有经马六甲海峡海上运输石油线路之外,我们开辟了另一条直接从中东向中国输送石油的管线。

如果说从瑞丽入境的中缅油气管道改善了整个西南地区能源供应和工业格局的话,那么从瑞丽出境的北汽集团云南产业基地的汽车,或将推动“一带一路”国家顶层战略在东南亚市场的纵深推进。

看着中缅之间发生的这条大新闻,在手机信号时不时处于出国漫游的畹町河谷已经工作和生活了3年之久的陈磊不由得浮想联翩,内心涌现的还有一种骄傲。

他是北汽云南瑞丽汽车有限公司党委书记、总经理,年12月27日,自己所领导的公司作为北汽集团云南产业基地(瑞丽),经过了3年建设已经竣工投产。年3月初,工信部验收通过,开始对其生产资质准入公示。

4月12日,年傣族为期三个月的泼水节开始了,而北汽瑞丽一个新阶段也即将展开。

年,畹町所在的瑞丽成为国务院正式批准的全国三个沿边重点开发开放实验区之一。地处中国经济圈、南亚经济圈和东盟经济圈的交会点,但搞汽车工业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在这样一块形状犹如一片瓜子深入缅甸的地方,年国庆节假期,北汽集团董事长徐和谊前来考察建设汽车产业基地事宜。

此前不久,即年9月,在出访哈萨克斯坦之际,国家主席习近平首次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

随后在年11月召开的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上,中央又提出“坚持双边、多边、区域次区域开放合作”、“形成全方位开放新格局”。

徐和谊意识到,国家扩大开放和边境开发的战略方针,为北汽集团创造了充分利用边贸政策快速进入海外市场的难得机遇。

▲徐和谊意识到,国家扩大开放和边境开发的战略方针,为北汽集团创造了充分利用边贸政策快速进入海外市场的难得机遇。

兵贵神速。

年12月25日上午,北汽云南瑞丽汽车有限公司项目奠基仪式在畹町举行。它由北汽国际同当地民营企业云南景成集团合资成立,成为一家北汽控股的混合所有制汽车企业。

云南省副省长刘慧晏、时任云南省工信委主任岳跃生、德宏州州长龚敬政和云南景成集团有限公司总裁董勒成等领导齐聚奠基仪式现场。

根据规划,项目总投资约36亿元,占地面积亩,一期规划产能年产5万辆,二期标准产能年产10万辆。配套项目零部件及物流总投资约6亿元,同时辟有北汽产品国际商贸展示区。

徐和谊在致辞中说:“云南产业基地的奠基仪式开启了北汽集团的国际化战略,同时也圆了云南人民多年的汽车梦。”

为此,他还专门写了一首激昂的七律诗:“腾云驾鹤下南诏,锦绣德宏尽消遥;孔雀起舞人相聚,北汽景成筑银桥。大气布局达天下,精心规划行有道;来年万马奔腾日,跨越国门路迢迢。”

徐和谊希望云南产业基地担纲北汽集团全面进入东南亚市场的战略桥头堡,推动云南省汽车产业的集群效应与向上升级,推动“一带一路”国家顶层战略在东南亚市场的纵深推进。

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先前一直负责北汽自主品牌营销的原北汽股份副总裁董海洋的身上。年6月,北汽集团整合旗下两家做进出口业务的公司(北汽进出口公司和北汽国贸公司),成立北京汽车国际发展有限公司,他成为第一任总裁和党委书记。

在毫无汽车工业和配套基础的中缅边境上建设一家高水平的汽车工厂,这无异于痴人说梦。这时距离北汽自主品牌成立的时间不过短短三年。“当时集团内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现在看来)还是非常具备前瞻性的。”董海洋对《汽车商业评论》说。

几经考虑,陈磊成为北汽国际派驻畹町创业的第一人。

他早年在一汽工作,然后从沈阳金杯、北京现代一路南下,做到奇瑞生产副总经理位置。年,他又从奇瑞离职,成为北汽集团北京分公司总经理、负责赵全营高端基地北汽自主品牌的生产。

▲在手机信号时不时处于出国漫游的畹町河谷已经工作和生活了3年之久的陈磊是北汽云南瑞丽汽车有限公司党委书记、总经理。

年1月31日春节,节后,就是这样一位在建设工厂方面资历丰富的老汽车人,在职业生涯的最后时刻,从北京起身前往畹町,在离中缅边境最近米的地方,在地方工业条件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设一家汽车新工厂。

年3月10日,北汽瑞丽召开董事会,董海洋用了两个成语总结了这几年:一个是栉风沐雨,一个是筚路蓝缕。他对《汽车商业评论》这样意味深长地说:“人做难事,必有所得”。

▲董海洋用了两个成语总结了这几年:一个是栉风沐雨,一个是筚路蓝缕。他对《汽车商业评论》这样意味深长地说:“人做难事,必有所得”。

太阳当头的地方

从昆明乘飞机西行50分钟,便抵达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首府芒市,换乘汽车沿滇缅公路行80多公里,便可抵达中国西南边境城市瑞丽,再往南4公里,则是边关名镇畹町。

瑞丽,傣语叫勐卯,意思是“雾茫茫笼罩的翠绿地方”。它西北、西南、东南三面与缅甸山水相连,村寨相望,瑞丽江和陇川江从东西两面缠着翡翠般的瑞丽坝。这里的姐告口岸是国道的终点,有“天涯地角”之称,与缅甸的木姐镇连成一体。

▲瑞丽,傣语叫勐卯,意思是“雾茫茫笼罩的翠绿地方”。它西北、西南、东南三面与缅甸山水相连,村寨相望。

畹町,傣语意思是“太阳当头的地方”,多年前,这里是荒野之地,一条羊肠小道,就是通往境外的“驿道”。年畹町开始设镇。年滇缅公路开通后,畹町为中方一侧的终点,用石头建成的畹町桥成了抗日战争中唯一的西南边陲交通枢纽,几十万中国远征军从这里出入国境。

▲畹町,傣语意思是“太阳当头的地方”,多年前,这里是荒野之地,一条羊肠小道,就是通往境外的“驿道”。

建国后,一度,瑞丽和畹町是级别一样的县级市,后来只有区区平方公里的畹町和瑞丽进行同城化合并。这里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上半年是雨季,下半年是旱季;这里的段子是,上半年过节,下半年等节过。缅甸树化玉和红木交易是当地一景。

▲瑞丽和畹町是级别一样的县级市,后来畹町和瑞丽进行同城化合并。缅甸树化玉和红木交易是当地一景。

年12月,北汽云南瑞丽汽车有限公司项目举行奠基仪式,作为出席者的陈磊,还是北汽集团北京分公司总经理,第二年春节后再来,他的身份已经属于北汽国际。

到达人生地不熟的中缅边境,陈磊先是借助在北汽瑞丽的合资伙伴云南景成集团的一间宿舍里。

他到达之初,恰好是景成旗下瑞丽航空公司获批之际。如果晚来3个月,他或许就能赶上瑞丽航空的飞机从昆明到芒市的首航。但是,作为项目在当地的总负责人,陈磊的首航并不顺利。

▲年5月,北汽集团在北汽瑞丽的合作伙伴景成集团旗下的瑞丽航空公司的飞机从昆明到芒市首航。

建设一间新工厂,无疑地方政府举双手欢迎,年9月19日,经过9个月的准备,北汽瑞丽工程项目启动。

但是要在这样少数民族聚集的西南边陲顺利起航,落到实处,难题多多——征地的麻烦、人才的薄弱和配套的空白,等等等等,都不是三言两语所能概括。

北汽瑞丽项目初步计划总用地亩,其中一期亩,二期亩。但是在建设过程中,因为涉及芒满村有一处金龟塔遗址、搬迁户不愿意走等情况,导致按期完成竣工计划困难重重。

金龟塔遗址在芒满村对面浪道河(傣语,意为金龟河)旁的小山上,原来是一座叫“广母货道”(傣语,意为金龟塔)的佛塔。在最终搬走前已经是荒草萋萋,边上只有一棵大榕树高高耸立。

▲北汽瑞丽工厂小坡上的大榕树。在畹町,有一处大榕树风景,叫独木成林。成了景点。一颗榕树不断繁衍,奇迹般的变成了一片参天的树林。

尽管德宏州、瑞丽市两级政府支持,州政府党组成员、顾问王兴明更是跑前跑后协调,施工队已经就位,但在一些地块的预定开工时间,工作还是没法进行。

年3月9日,德宏州专门成立北汽瑞丽项目建设指挥部,州委副书记、州长龚敬政担任指挥长,州市领导柳五三、丁志如、王兴明、蔡四宏及亚洲城董事长董勒成、北汽瑞丽公司总经理陈磊任副指挥长,州市相关职能部门任成员。

在最困难的时候,董海洋、陈磊、王兴明和当地项目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就在芒市街边小摊上吃晚饭,一起喝王兴明从家带来的窖藏米酒。

▲董海洋、王兴明(中)和刘政又坐在了一起。董海洋说,王书记为北汽瑞丽项目鞍前马后费尽心思。

今年已经60岁的王兴明曾经当过潞西(现芒市)市委书记和德宏州政法委书记,他当时对董海洋说:“董总啊,政府全力支持,你要理解(音:理该)啊!”董海洋对《汽车商业评论》回忆道:“那天晚上天很冷,大家喝到快一点才散。”

根据年1月18日的《瑞丽市畹町工管委班子对照检查材料》,当时出现问题的原因是“从畹町自身角度思考的多,从全市工作大局思考的少”,“比如,芒满村基层组织建设薄弱的问题,班子早就有较为清楚的认识,但总认为同城化后这不属于管辖范围,不想去捅马蜂窝……”

善于通过幽默自嘲缓解心理压力的陈磊告诉《汽车商业评论》,这一年对他最困难的还有被蚊虫叮咬,腿肿得穿不上鞋,只能穿着拖鞋和董海洋一起去昆明见云南省副省长。当时,景成方面的北汽瑞丽副董事长丁昆告诉他,这样下去,最好的办法是截肢。

年12月7日,德宏州委副书记、州长龚敬政来到北汽瑞丽项目部,要求瑞丽市、畹町经济开发区,“到12月底以前要完成芒满村民小组搬迁户的搬迁用地和应征预留地的征收工作,以保证北汽瑞丽项目当前在金龟塔周边的道路、绿化施工不受影响;要完成北汽瑞丽项目用地的征地扫尾工作,以确保北汽瑞丽公司明年1月为项目区打围墙不受影响……”。

▲为了推进项目顺利进行,德宏州专门成立北汽瑞丽项目建设指挥部,州委副书记、州长龚敬政担任指挥长。

年7月,徐和谊再次来到北汽瑞丽进行实地调研,12月27日项目举行竣工典礼,北汽瑞丽由此逐步由工程建设期向生产运营期过渡。

一个小而精的工厂

实际上,艰难建设过程中看不见的最关键因素是北汽瑞丽有没有适合的足够的人才。

陈磊来后半个月,北汽国际派出了也是老资格的汽车人樊时伟作为副总经理。后来又派出负责销售的刘伟松,他也是经验丰富的营销人。最早过来的还有年轻的张帆,她先作为北汽瑞丽董事会秘书,公司成立党委后,她是党委副书记,一干就是三年,直到年3月才正式回到北京。

“最早来的人中,有7个人一直留到了现在。”陈磊对《汽车商业评论》说,这7个人中就包括陈磊原先在奇瑞的下属现在北汽瑞丽生产总监李治国。

▲李治国果然是有底气的。工号排在14的他,花了两年时间成功把生产系统的骨架搭建起来。

年春节,当时在奇瑞贵州一个项目做支持工作的他去给师傅拜年,师傅跟他说了北汽云南产业基地即将建设的情况。春节后,他去畹町看了看,感觉老领导非常累,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亲自弄。

“我跟陈总个人感情很深,我也知道这个地方我来了之后肯定有落差。但他在这个年龄段,都可以到这么边远的地方做事情,从徒弟的角度来讲,我感到很是钦佩,同时也感觉应该要尽自己的力。”他说。

年上半年,李治国到畹町的时候,实际上还没有和景成集团派驻的主管人事的公司副总经理郭彩稳谈好年薪。他对郭说:“不谈了,等我干完两三个月你再看,咱们觉得合适再说。”

李治国果然是有底气的。工号排在14的他,花了两年时间成功把生产系统的骨架搭建起来。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北汽瑞丽以机器人上件、点焊和滚边等自动化设备为主的焊装智能化示范生产线,在年增强制造业核心专项项目中,以终审第一名的成绩获得国家级专项补助万元。这也是云南省工业化进程中最大的一笔单项补助,创造了历史。

▲北汽瑞丽焊装智能化示范生产线,在年增强制造业核心专项项目中,以终审第一名的成绩获得国家级专项补助万元。

然而,创造历史的最初是寂寞和枯燥的。刚到瑞丽的时候,夏天,太阳八点半才落山。下班以后没有什么事做,有的老同志买了个葫芦丝报班学习,而他就坐在过渡房子的阳台上等着太阳下山,下山之后绕着小湖跑两圈。

李治国甚至抽空把德宏州所有县市在网上能查到的稍微有景的地方全跑了一遍,体验和了解当地的风俗人情,他也成为公司当中第一个学会用流利方言和当地老百姓交流的外地人。后来等到另外两个人过来,开始有一点小娱乐,能在一起喝小酒,散步也有人说话了。

这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叫李建国,后来成为北汽瑞丽工厂厂长。来云南之前,他在奇瑞的鄂尔多斯工厂做涂装技术工作,后来在招聘网站看到了北汽瑞丽的信息就投了简历,郭彩稳通过电话面试了他。

▲让李建国骄傲的是,涂装车间前期有一个“党政一把手”项目,涉及组装新工艺新技术的应用,成功获得云南省政府补助万元。

年10月8日,他来到畹町,担任涂装车间主任,兼任涂装技术科科长,工号是61,年龄是29岁。

“当时来的时候整个涂装工艺和涂装车间都是我一个人负责。这个过程不去经历你是难以想象的,这里面存在太多的困难。你要一个人搞定所有的模块。”李建国说。

北汽瑞丽车间所有设计由北京工业设计院负责,他们一起碰了大约20多次,才定稿工艺布局方案。最终与设备厂家一家一家地对接到位,也是经历了非常复杂的过程。

让李建国骄傲的是,涂装车间前期有一个“党政一把手”项目,涉及组装新工艺新技术的应用,成功获得云南省政府补助万元。这是北汽瑞丽申报成功的第一个项目,它也给他们申报国家增强制造业核心专项项目增添了信心。

无论是李治国还是李建国,他们在全身心扑到北汽瑞丽建设中时,都得到了家庭的支持。他们的妻子最后也夫唱妇随,来到了云南。李建国的孩子还在芜湖,而李治国的孩子虽然在瑞丽,但因为早出晚归,也常常难以见到。对于他们来说,未来的难题是,如何让孩子有一个好的教育?

他们可以说是整个北汽瑞丽外来人才在努力奋斗时共同的烦恼。郭彩稳说,北汽瑞丽包括景成集团正在努力想办法。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有这种困扰。当地人许方伟先前在深圳一家汽车合资公司做车身工程师,北汽瑞丽的成立一下就把他吸引了回家乡,家里人也非常开心。

▲当地人许方伟先前在深圳一家汽车合资公司做车身工程师,回乡很快崭露头角,以他名字命名的技术工作站今年成立。

“很多云南人都有回乡情结,对于我来说,家乡的红土地、碧云天都是我追求享受自由的向往,这种感觉一直很吸引我,所以就把我带回来了。”许方伟说。

许方伟很快崭露头角,以他名字命名的技术工作站今年成立。《汽车商业评论》了解到,李建国也申报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创新工作室。

李建国说:“没有优厚的待遇,决定来这里的人不是奔着高薪,一定都是有想法的,都希望做出一些在原来平台不能实现的东西。”

北汽瑞丽工厂建设过程中,想要的技术干部都前往北汽集团的合资工厂和自主品牌基地学习过。董海洋的愿望是将它建成一个小而精的工厂,“要用巧妙的方法,避免走弯路,尽快取得成效”。

▲董海洋的愿望是将北汽瑞丽建成一个小而精的工厂,“要用巧妙的方法,避免走弯路,尽快取得成效”。

很多人不了解的是,现在可以说,这样的计划初步达成了。

动车组文化下的

独特经营模式

尽管到畹町后,陈磊深受蚊叮虫咬之苦,但他还是在畹町河谷的中缅边境上买了房,后来还把夫人接了过来。唯一不幸的是,他的同事透露,这个房价没有和全国各地的房价那样同步涨,到今天反而跌了。

你可以说这是因为陈磊喜欢上了这里,但也可以说是他以此来带好头,让后来者能够全心全意建设好北汽瑞丽。现在北汽瑞丽各个岗位上的负责人都卯足劲地干,相信这应该就是董海洋倡导的北汽国际动车组文化。

▲现在北汽瑞丽各个岗位上的负责人都卯足劲地干,相信这应该就是董海洋倡导的北汽国际动车组文化。

它包括三层含义:第一层意思是,“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项目成立的时候,基本上只选一把手,让他们来组合团队;

第二层意思是低重心,靠高层一个脑袋指挥肯定不行,要听见炮火的人决策才

行。人重心一高容易摔倒,低重心才能生存;

第三层意思是要保持团队的一致性。动车组不管多少个动力源,方向要保持一致性,文化也要保持一致性。比如北汽国际所有的标识都是一体的。

北汽国际所有服装有一个统一的颜色就是橙,不要小看“国际橙”,它意味着一种责任,一种活力,一种统一。董海洋说,在这样文化指导下,加上独特的地理环境,也就造就了北汽瑞丽这样独特的工厂和工厂里一群独特的人。

▲北汽国际所有服装有一个统一的颜色就是橙,不要小看“国际橙”,它意味着一种责任,一种活力,一种统一。

这是常常令人匪夷所思的,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北汽瑞丽建设过程中,董海洋就要求它不能只是花钱,还要挣钱。

三年来,北汽瑞丽积极尝试多种经营,比如卖二手车,合作建设加油站,做跨界电商,搞分时租赁,还用工厂停车场顶棚搞光伏发电,接入国家电网。

▲三年来,北汽瑞丽积极尝试多种经营,比如卖二手车,合作建设加油站,做跨界电商,搞分时租赁,还用工厂停车场顶棚搞光伏发电,接入国家电网。

同其他企业海外经营不同的是,董海洋告诉《汽车商业评论》,北汽瑞丽公司的经营模式不是给你好产品你就能做,而是要自己琢磨产品。

“北汽瑞丽用混合所有制的方式去处理,既吸收了民企的优点同时又结合了国企的优势,综合起来对咱们来说是1+1=3。”郭彩稳这样评价北汽瑞丽的文化,“有时候也有碰撞,更多的是共同促进和提升。”

▲“北汽瑞丽用混合所有制的方式去处理,综合起来对咱们来说是1+1=3。”景成集团派驻的人力副总郭彩稳这样评价北汽瑞丽的文化。

作为北汽云南产业基地的一部分,北汽瑞丽按照董海洋的思路已经建设了小而精的体现“民族智造”的汽车工厂,包括四大工艺,年产能达到15万辆。但这15万辆该是什么样的车呢?

跟“民族智造”相关,它追求小批量多品种。董海洋认为,这符合发展中国家对汽车产品的需求,中国车企此前依靠单一产品输出的理念已经过时。北汽瑞丽的产品一方面是满足云南当地的市场需求,更重要的是为在缅甸建立基地进行产业链转移服务。

“每个国家需求不一样,所以要在国内组织生产特别难。咱们流水线作业,一干就是几百台、几千台,这就需要建立柔性的生产基地,来满足小批量多品种的快速市场需求。”董海洋说,解决全球的需求问题,必须差异化。差异化就是化整为零,产业转移,建立若干小的基地,一国一策,实事求是。

北汽国际给云南产业基地规划了三大类产品:中型MPV、皮卡和商用车。前两类将在位于畹町的北汽瑞丽生产,已经推出了道达品牌V8产品,后续还将推出K9、S6等更多符合区域市场需求的产品;而商用车则在位于芒市的云南北汽专用汽车有限公司生产。

▲北汽瑞丽先期推出的是道达品牌V8产品,后续还将推出K9、S6等更多符合区域市场需求的产品。

3月11日,《汽车商业评论》记者在芒市见证了云南北汽专用车公司与缅甸曼德勒奥灯丹汽车销售公司战略合作,暨首批一千台运输半挂车订单签约仪式。

董海洋说,缅甸允许商用车整车出口,但乘用车、MPV和双门皮卡都不能够整车进入,因为它有许可证制度、高关税和现在出台的一台车加美元的地方环境保护税。这种情况下,就必须在当地有厂。

▲3月11日,云南北汽专用车公司与缅甸曼德勒奥灯丹汽车销售公司战略合作,暨首批一千台运输半挂车订单签约仪式。

目前,北汽国际正加速推动缅甸SKD项目,依托北汽瑞丽专用车公司,加快开发适销缅甸市场的出租车、轻卡和自卸车等产品,成为辐射南亚、东南亚市场的一个基地。

北汽国际对缅甸市场进行了粗略的估算,那里一年新旧车销售大概在20万台左右。年12月,缅甸政府要求年以前的旧车不能进口,这也就意味着在当地SKD有了机会。北汽瑞丽将成为继铃木、福特、马自达之后,在缅甸正式设立的第四家汽车企业。

对于中国企业来说,现在最大的机遇是“一带一路”,董海洋表示,这是北汽集团走出去最好的时期。未来五年,北汽国际除了缅甸之外,还有南非、墨西哥、伊朗一共四大基地。

▲对于中国企业来说,现在最大的机遇是“一带一路”,董海洋表示,这是北汽集团走出去最好的时期。

那么,为什么中国车企不先到美国占据制高点,以上打下?董海洋认为,每个车企情况不一样,如果企业产品水平、人力资源、企业资源足以支持你的企业到美国去,那就去,否则应该先就近进入周边容易进入的市场,培养队伍实力,慢慢积累国际化经验。

“如果做国际业务是站在60°的角度上,我认为我的性格和做事方式可能是在51°的角度。我还是偏谨慎的,我不喜欢风险,我对风险很厌恶。”在芒市机场旁边的傣福饭庄,在他乘坐的瑞丽航空的飞机已经降落的当口,董海洋这样总结他或者说北汽瑞丽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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